抬头望向天空,天气渐渐热起来了.夕暖开始穿裙子了,她把头发披散下来,手里抱着课本,如果不是她那张没完没了说话的嘴,我想全世界都会以为她是淑女.
"喂我说,假如你安静一些的话,或许就回是全世界最完美的女人了."我微叹一口气.没办法,在夕暖的熏陶之下,我也开始女人女人的叫唤了.我记得有一次夕暖和欧宁信说话的时候,夕暖就丢给欧宁信一句话就把他给吓结实了."你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小气啊?"后来欧宁信偷偷和我说:"年纪也不大,十几岁的女孩子怎么老男人女人的叫唤."
"算了吧?!我这辈子是和淑女沾不上边了."夕暖笑起来,"可是就算不淑女.但仍然很完美呀,不是么?!"
听完,我作呕吐状.然后就被夕暖追着打,满操场回荡着我的惨叫.
"夕暖,明天周末,我们逛街怎么样?"我以为听完这话,某人会高兴得跳起来,然后狂呼万岁.可等了好一会,一点动静没有.
"那个……筱然,周末我有点事,所以……"夕暖的声音低下去,低的近乎听不见.
"有事?!那就算了呀!又没有什么大不了,干嘛一副做错事的样子!"我伸手过去捏了捏夕暖的鼻子,"不过小姐,有什么事会比购物更吸引你?"
夕暖冲我神秘地笑了笑,然后靠过来在我的脸上亲了下,说"秘密!"
没有夕暖骚扰的周末突然变得格外安静.坐在书桌前面和欧宁信玩传奇.其实我并不喜欢一大堆人集体攻城,我只是知道大宝物,然后拿出去卖钱.欧宁信每次都会丢一张小纸条过来说我视财如命什么的.可我甩都不甩他,继续打我的宝物,继续卖我的钱.
手机响.是陌生的号码.接起来,"喂?"
"今天你有时间吗?"对方劈头盖脸就弄来这么句话.
"有啊!"我居然也傻傻的回答他.
"那十点钟,在宏新广场等你."
"可你是谁啊?"
"苏浅."说完,电话那端就挂断了.
我的脸突然燥热起来,一直热到耳根.
从知棋奶奶家回来之后,无论是上课,发呆,放学的路上,甚至做习题的时候我都会莫名地想起苏浅.甚至连做梦也是他.梦里,在一个纷扬大雪的冬天,苏浅走到我面前,向我伸出手,满眼温柔看着我:"雪,不哭,我带你回家."然后我就醒来过,醒来的时候却见泪流满面.
我一路狂奔到宏新广场的时候,苏浅已经等在那儿了.他低着头,米黄色的风衣,粗布裤子.修长的腿晃荡在空气中,长长的流海遮住眼睛,表情看不清楚.阳光斜斜照在他身上,被光粒子包围的苏浅仿佛是误落人间的寂寞天使.
"有什么事?"我想我真是疯了.在电话里一句也不问就傻傻的坐了五站的公车到宏新广场来了.我在QQ上告诉欧宁信刚刚苏浅殿后的事的时候,还被他讽刺了好一阵,"韩筱然,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没至上了?!亏的化山老妖整天夸你."化山老妖是我们私地下给化学老师起的,他是欧宁信的班导,一个绝顶聪明的老头儿.因为我的化学还算是拿的出去的一科,却是欧宁信死的最难看的.化山老妖曾经在他面前夸过我一次,没想到这小子记到现在,真是佩服!
"一起去看奶奶吧?!"苏浅说.
我没有接话,只是心像突然打翻了水杯,淋湿了一样,凉凉的.想起奶奶握着我的手:"小雪,小雪."
"怎么了?"见我久久没有反映,苏浅又问了句.
奶奶见到我们很高兴,甚至亲自下橱为我们做饭.是她依旧还是"小雪小雪"的叫我.早厨房帮忙择菜的时候,我的眼泪突然就落下来了,落在水盆里,下沉下沉.
我和苏浅在奶奶那里待了一个下午,直到傍晚才回来.那时候太阳已经西落了.我坐在苏浅车的后驾上,和早上来的时候一样,没说一句话.苏浅椅子把我送到家门口.
"韩筱然!"我刚要进门的时候,苏浅叫住了我.
"啊?"我回过头来.
"以后我们每周都去看奶奶,好吗?"
我抬起头看着苏浅,"我是韩筱然,不是杨明雪,你知道吗?"眼泪汹涌而下.
苏浅味愣,过拉还一会儿,流下了一句"对不起"就转身离开了.他的影子被巷口的那盏路灯拉得老长老长,如同我心上的那道伤痕.
晚上在博客上写文的时候,看到莫欣给我的回贴.我盯着屏幕上的两排字,脸上就立刻湿淋淋的一大片了.莫欣说:"…看到了苏浅的应征在你文章的每个角落游走…你爱上他了,对不对?…"